千江水色

冰原(二)

好多年前写给基友看的故事,写在斩魄刀异闻录之前,所以设定上是有出入的

在贴吧上用别的ID发过

流水账文笔,所以我果然还是喜欢看别人的文ORZ

露琪亚中心,袖白雪视角,略略的有一点点千袖(让我不要脸的打个TAG)

流水账流水账流水账


朽木露琪亚又成了一个压抑的人,并非因为流言,而是因为自身。那一个下着雨的夜晚,她独自将志波海燕送还了家,然后拽着拖在地上的漫着血迹的刀,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抱歉,兄长大人,我错过了门禁。请您责罚。”她穿着一身血迹斑斑的死霸装,刀横放在膝上,俯身行礼。

“露琪亚。”

难得看到兄长大人稍带惊讶的神色,露琪亚恍惚地想,但终于没了意识。她撑得太久了,终于在听到熟悉而冷漠的嗓音时放松,不受控制地沉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时,她仿佛是认命了。平静地参加了队葬,平静地执行任务,平静的与人交谈,反常的平静。

但罪恶感日日夜夜折磨着她,闭上眼就是志波海燕死去时的脸。她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只是抱着刀发呆,回过神来就已经天明。

同时,她再也没见过袖白雪,没有呼唤过袖白雪,没有听见袖白雪的声音,再一次回到了孤身一人。

白袖只是偶尔看见她,凝视片刻,揽袖掩口,似笑非笑地离开。

“不在意你的主人了?”千本樱随口问,手中长刀从斜下方撩上。

白袖冷哼一声,刀从上方劈下,架成了一个十字,而后两人都向后跳开,她抬手标出尖利冰锥,笑得妩媚却冰冷,“交给朽木白哉去烦恼就好,妾身要休假。”

避过冰锥,千本樱手中刀化作了粉色樱花飘散,“说起来,他确实很烦心。要不是十三番队队长拦着,他都想砍了志波家剩下的两个孩子。或者,恐怕他想连十三番队队长一起砍。”

“哎呀呀,妾身不晓得,朽木白哉原来是这么关心妹妹呢。”她挑了挑了眉,媚意横生,口中吹出的寒风夹着冰雪,冻住了大部分的花瓣。

千本樱一扬手,花瓣破冰而出,席卷而去,“毕竟是那个人。为了那位大人,希望你的主人能够活下来。”然后不再说话。

活下来吗……

还真是,好高的要求。

 

 

 

“还真没有想到,你会回应她。”千本樱望着月亮,这样说。毕竟当时白袖的态度相当的坚决和任性,着实没想到她会软化。

这是距志波海燕死后十几年有余,袖白雪没有受到召唤,一次都没有。所以她相当清闲地在朽木宅里喝酒赏花看月亮,和因主人实力过于强大所以常年未受召唤的千本樱一起从风花雪月谈到人生哲学。

不知怎么的,千本樱突然就想起了当年事。白袖对于朽木露琪亚的抵触来得莫名其妙,即使考虑到本人肆意妄为的性格也令人不解。

似乎是喝多了酒,白袖一向苍白的脸颊微红,她神色恍惚地笑,眉眼间风华无双,艳色动人。

 “她本来不是那样的。活蹦乱跳又坚强的小姑娘,看起来大大咧咧,又是一个很温柔的小姑娘。”

“妾身刚刚诞生的时候,就见到她了呢。”白袖眯了眯眼睛,“她正和家人在逃跑,身处慌乱之中,躲避着砍杀的人群,一个小孩子被撞倒了,于是她停下来把他扶起来,半推半拉带着人跑,然后在安全的地方将孩子还给了母亲。因此,她和家人失散了。在七十八区那种地方,想要找到家人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大人不是强盗就是杀人犯,小孩子都是流浪狗。她要活下去真是不容易的事情……保护该保护的人,做该做的事,这么幼稚的想法,真亏她坚信不疑。真亏她,在那个地方,能够活下来。”

“可是妾身啊,被那样的坚定迷住了。

在那个污浊丑陋的地方,只有她,如同冰雪。灵压纯正凛冽,正直又干净。妾身啊……

妾身有多么高兴,自己的主人是这样的人。

她原本是多么坚定并且骄傲的人,冰雪般宁折不弯,哪怕是败,也是散作冰屑,干干净净坦坦荡荡,哪来那样胆小畏缩。”

是啊,妾身,那个时候有多么高兴,多么骄傲。

“那么,当时你又是为了什么反应如此之大,你难道没有一直跟在她身边。”会说这么多的话,她果然是喝醉了。趁着她头脑不清晰,千本樱决定打蛇顺杆上。

“妾身,离开了,在露琪亚失去同伴进入真央,以及被收养的三十年间。因为她身体里未知的一件东西。”她缄默了。

露琪亚幼年时的灵压远比阿散井恋次强大,后来的成长却远不如阿散井恋次,妾身实在是很奇怪啊。仔细地找了很久,才发现一件东西藏在她的魂魄里,不断地吞噬她的灵力。

用了三十年的时间,用灵压去填那个无底洞,终于让她抓到空隙,把露琪亚和那件东西的联系减弱了一些。

然后她就急匆匆地赶回来,回到那个小姑娘的身边

“当时,妾身好不容易回来时,妾身所熟悉的她已经不在了。既不是露琪亚,也不是朽木,这样的人与妾身,何干。

妾身的努力,绝不是为一个死人。”她抬头去看月亮,掩口轻笑。

千本樱看了她一眼,也不再说话。

 

 

 

这么多年下来,着实奇怪,朽木露琪亚对那个空荡荡的朽木宅有了归属感。行为也好语言也好,待人处世也好,贵族的礼仪已经深入骨血。更奇怪的是,志波海燕死后,她倒是放松了很多。溜出去看烟火半夜才回来,偷偷拎了酒在房间里喝,没人的时候趴到房门前的池塘边抓锦鲤玩。没错,只要没人看见就不会说三道四。只要玩的不太过分,好心的管家也会封了下人的口,不传到朽木白哉的耳朵里去,否则又要去跪祠堂抄家规。人果然是会变的。她这样自嘲。

体现是多方面的,比如她现在穿着和服瞬步打架都很是顺手自然,比如察言观色,比如示弱,又比如荣耀,身为死神,身为贵族,庇护他人的荣耀。

与活泼行径不同的是她常觉得累。

一下子就老了许多。露琪亚自上而下劈开了一只虚,收刀感慨。听着新入队员的道谢声,她默不作声地抱了刀坐回平队士待命室的角落里。

“那是朽木家的小姐吧?她的斩魄刀呢?怎么都没看过她始解。”

“不知道啊,我入队以来就没看了。据说是尸魂界最美丽的斩魄刀啊。”

最美的刀吗?白袖的尾巴该翘到天上去了吧。如果是她肯定会说“啊呀,露琪亚,妾身可是没有尾巴的”,然后笑得千娇百媚令人通体生寒。

她并没有荒废武艺,反而修行更为努力,但总觉得进步没有以前来得快,也许是白袖不在吧。白袖极其的挑剔严苛,且容不得失误,最开始指导她修行时甚至要求她将一滴露水劈成相等的八份,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那是何等的酷刑。现在,没有人在她每一次挥刀后絮絮叨叨地念角度力度问题,没有人用挑剔的口气说“勉勉强强过得去”,没有人在她沮丧的时候轻佻地说“来来,给妾身笑一个。”

但是她又确实不敢去碰那把刀。哪怕有多么想念。

于是就岁月如刀刀刀催人老了,即使是接到命令时,由于平常生活惯性太大,她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是转署命令吗?”

“不是啦,不是那么严肃的东西。只不过是现世派遣令,一个月而已。”

 

那天晚上,她屏住气把自己沉下湖底。那是早先她与白袖修行的地方。湖水很凉。她仰面倒下,一点点向底部沉去。幽蓝幽蓝的水把她隔在了另一个世界,直到湖水压迫着她的肺部,逼迫她把里面的空气统统吐出来。沉下去的时候优雅从容,浮上去的时候手脚并用,露出水面时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被呛得不断咳嗽。爬上岸,她拧了拧湿漉漉的头发,晃了晃头,被寒冷的夜风吹清醒了。

穿着湿淋淋的衣服,她敲响了朽木家的门,开门的是管家。

“啊呀小小姐,您这是落到池塘里了吗?”

“清水,你怎么这么迟了还没睡?”露琪亚略微有些惊讶,这么迟了,她以为会是守门人。

“白哉大人吩咐老朽给您留的门,快快回去吧,莫要感冒了。”

 

白袖轻声笑着,对千本樱说,“所以真是出乎妾身的意料啊,朽木白哉是个好哥哥什么的。”

“谁知道。”千本樱静默片刻,吐出几个字,然后不再言语。

 

 

 

现世驻守任务,白袖并没有跟去,处于一种很奇妙的别扭心态,你不需要我我也不需要你,有什么了不起。所以当她知道朽木露琪亚与尸魂界失去联系时,已经太迟了。

“白哉已经往穿界门去了,你……罢了。”千本樱有话想说,但叹了口气,去追自己的主人。

多余的关心啊,妾身,与妾身何干。她这样想着,坐在树枝上笑弯了眼,眉梢眼角尽是盎然春色,娇媚动人。

 

朽木露琪亚回到尸魂界时,她并不晓得。因为感觉不到,是的,刀魄感觉不到她的主人。灵压微弱的一个普通人,神色疲惫,脸颊上有一道血痕。

白袖在六番队的监牢里见了她。指尖轻轻滑过那道伤口,白袖惋惜极了,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朽木白哉那个家伙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这可让女孩子怎么办呀。

“是阿散井恋次动的手。”千本樱说

白袖几乎是诧异了:“那个红毛居然会对露琪亚下手,看来真真是气得不轻。”然后她又若有所思的说“比较让妾身惊讶的是,朽木白哉亲自动手,露琪亚居然还会有做无谓的抵抗。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千本樱没有接话茬,反而是神色复杂地问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喔……”她斜睨他一样,甩着袖子离开了。

发生了什么毕竟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事实,朽木露琪亚违反规定将死神力量传给人类,逾期不归。

斩魄刀从死神的魂魄中诞生,体现着死神的魂魄姿态,犹如死神的半身,死神的力量被剥夺时就意味着刀魄的消失。

露琪亚,你还真是舍得放弃妾身呐。她揽袖掩口,顾盼间媚态横生。

四十年未曾始解,未曾沟通,她们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弱,因此露琪亚能力的削弱对于白袖的实力,减弱的相当有限。以白袖的灵压来说,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妾身果然是被舍弃的那个么?

因为强大,因为骄傲,所以理所应当被……舍弃么?

啊呀,她抬起头去看天,这阳光真是刺眼得让人讨厌,妾身的眼睛,都有点酸了呢。

“你想把自己喝死吗。”千本樱看着友人一杯一杯复一杯,离醉不远了。

白袖晃了晃酒杯,顺带附送一个妖媚的笑容,“什么关系嘛,再来一瓶。”

所以说酒鬼真是令人头疼,千本樱按了按额角,起身去拿酒。回来的时候,白袖已经伏倒在地上,长发蜿蜒如同溪流,衣袖铺陈开来,晃花了人的眼睛。如果不是还有些呼吸起伏,千本樱几乎要以为她是死了。在醉鬼身边坐下,“难过成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像你。”

还真是不像你啊,白袖。

 

 

 

成天喝酒喝到醉,醉了扑倒就睡也不管地点是哪里,不能拽不能拖,不高兴了暴风雪恐怕会把整个朽木宅填满。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千本樱气得吹胡子瞪眼,倘若他有胡子的话。

“白哉,朽木露琪亚怎么样。”他坐着给白袖当枕头,问着旁边坐下来的朽木白哉。看到他那阴郁冰冷的棺材脸想来也不会很好。

朽木白哉全当没有看见他,只一杯一杯地把酒饮尽。他就那样,在风中坐了一夜。

 

露琪亚被受压的这段时间里,白袖很忙,相当忙,成天拽着千本樱,一时兴起就上去砍人,把冰之类的能力全忘了,就用一把刀和人拼到底,实在挥不动了才躺下来休息一会,颇有露琪亚当年的风范。

“呐,千本樱,贵族是有特权的吧。象征性地罚一段时间就好了吧……算了,你还是不要说了。”她装起石头来。

明知故问,自欺欺人,活了那么大岁数,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有这么些毛病。

“白袖……那个姑娘,在离开现世的时候,哭了。”犹豫了很久,千本樱还是决定把这点告诉她。

“是吗?那还真是……”她用袖子盖住脸,千本樱再看不见她的表情。

 

露琪亚被下死亡判决并移交忏罪宫的时候,白袖在远处看着,远远看着。露琪亚穿着白色的囚服,颈上套着的红色拘束封住了她的灵力,真是狼狈的样子。

“真是狼狈啊,朽木露琪亚。”白袖轻盈地落在忏罪宫的地面,对着落寞坐在窗台上的人这样说。

穿着白色囚服的少女侧过脸,“啊,白袖吗?真是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听起来你的精神还不错嘛。不过,在这杀气石筑成的忏悔宫,真的没有问题吗?”

不想笑的时候逼自己笑,要她说,这表情真是难看透了。“托福,没有问题。”

“是吗?”露琪亚又沉浸到自己的世界里去。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没见,这反应也实在冷淡。就好像她们昨天才吵过架。

“白袖,我忘了向你道歉了。嗯……关于你可能会消失这件事。换句话说,关于我可能会死。”她顿了顿,露出了很落寞的笑容,“不过,看起来对你的影响似乎不大。这真是值得庆幸。”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小心翼翼,畏缩不前,被过去所桎梏。是因为被同伴放弃,因为在贵族中抑郁太久,还是志波海燕的死抽离了她所有的无畏。

那一往无前的坚定和托付真心的勇敢。

是妾身离开的关系吗?在她需要的时候,妾身一个人逃开了。

“不是你的错,不是白袖的错。我很感激你啊,白袖。”露琪亚对她说,“我很感激,你给我的守护同伴的力量。”

都这种时候了,还安慰别人。这种破习惯到底是哪来的。白袖突然有掀桌的冲动。

不过,这点还真是一点没变啊。露琪亚。

 

 

 

白袖并不常去忏罪宫,杀气石对于她的影响,比预料的要大得多。朽木露琪亚至今还能感觉到外面的灵力,哪怕只有一点点,还是多亏了与斩魄刀的联系。

白袖曾经在晚上去过忏罪宫,露琪亚一个人靠着墙壁,身下是冰冷的石块,睡得很是安稳,全然不复朽木宅中辗转反侧的模样。不论是坦然还是无奈,她认命般平静,好像她罪大恶极活该如此。

醒来的大多时候沉浸在回忆里,一言不发,说话也不是道歉就是感谢,像要把过去没有说的话没有做的事都完成。

“白袖,你很讨厌我吧。三十年来对你不闻不问。”真是多余的想法。

白袖相当妖媚地笑了,“对啊对啊,妾身很是生气呢。”

妾身啊,真的很生气。你不依靠妾身,不信任妾身。明明只要你开口,你所要的一切,妾身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必定帮你得到,双手奉上。只要你开口,说你不想死,妾身一定带你离开。可是你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求。妾身对你来说,可有可无。

活下去活下去,只要活着,一定会有好的事情发生的。这是你当年说的话,怎么都忘了呢。

“白袖,我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赎罪。亲手杀了海燕殿下,因为胆小连一句对不起都说不出口,直到最后,连累了无辜的人。多少句抱歉都解决不了问题。

我没有同你说过吧,我把死神的力量给了一个橘子头。一个很奇怪的人……眉头皱得连苍蝇都可以夹死,有两个妹妹。虽然最开始不肯帮忙,但是最后都会扛着刀去砍虚。虽然和他在一起行动只有两个月,却不可思义地从心底里信任他。因为我的任性扭曲了他的命运,让他有了不好的回忆。无论我做什么也无法补偿他。”讲不了两句,她就会转开话题,去抱怨现世的习俗有多么奇怪。

虽然神色很是落寞,语气很是自责,但是语调却让人觉得她之前很开心。是这么多年以来,在朽木宅里没有的轻松。

“白袖,回家的时候,你替我送一送他们吧。”露琪亚抬起头,对着声音的方向说。

“交代后事的话,妾身可不肯呐。好吧好吧,既然露琪亚你这么说的话……”

露琪亚似乎是笑了,略微安心地,又寂寞的笑了。

 

白袖从忏罪宫离开时碰见了千本樱,神色冰冷又略带责备。她靠近这里的次数太多了,得不到主人灵力的补充,损耗大得异常,连寒气都减弱许多。

告别千本樱后,她稍稍绕了点路,因为有一些在意的东西。比如,某个人身上她熟悉的,带着凉意的露琪亚的灵力。

橘子头的旅祸少年,这下就完全的对上了号。接受了露琪亚的灵力,与她并肩,千本樱认为与志波海燕异常相似的少年。

“她……为了救刚刚才认识的我……以及我的家人,把自己的能力传给了我。也因此害她被捕。如今,她就快被处死了。我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批评,是个见死不救又无能的家伙!我曾被露琪亚救过性命,我的命运被露琪亚改变了,与露琪亚相遇。从当上死神开始,我就像现在这样,为了保护大家,才能够战斗下去!”

无法保护他人的不甘心,无能为力的不甘心。

真的很像。

并非与志波海燕,而是与露琪亚。异常的相似,想法也好,行为也罢。

连纠结着放不开的地方都很相似。

两个笨蛋。

 

 

 

海燕殿下,海燕殿下,非常对不起,

我之所以用刀刺穿你的身体,不是因为你的尊严,不是因为你的请求,我所挽救的只是我自己而已。求求你,海燕殿下,不要带走最后的阳光……

好冷啊, 海燕殿下……好冷啊,兄长大人……

一护……

露琪亚蜷成了一团,极没有安全感的模样。

 

回去的途中总是听到些不好的声音,有关于朽木队长的绝情之类。千本樱周围的空气相当凝重,一直地持续到了行刑那天。

“呐,妾身觉得有些不对劲呐。刑期不断提前,像阴谋一样。朽木白哉没有说什么吗?”

“他什么也没有说。”

是吗?已经自顾不暇了吗?比表面要不干脆很多的人呐。白袖掩唇一笑,即使心里多有疑惑。应该没问题……吧?

 

双极解放时,袖白雪浮在火鸟之后。空气被席卷的热浪扭曲,火焰蔓延几乎舔舐上她的衣袖。她的寒气已经减弱的太过于厉害,几乎消失,千万把斩魄刀的“气”将穿过屏障,伤到她本身。但是一步也不退后,她的寒气一直在试图降低火焰的温度,降低火鸟的速度,争取更多一点的时间。她的身影开始不稳定地颤抖,如同水中倒影般颤动,变成了半透明,几乎成了虚幻的模样。

露琪亚看不见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下面朽木白哉冷漠的脸,心神不知道飘到那里去,微弱笑意如同光一样炫目。

心怀感激迎接死亡这种事,你还真做的出来啊,露琪亚。

亲眼看着自己的主人去死什么的,这种经历妾身一点也不想有啊。旅祸少年,你的动作也太慢了一些。

当那个橘子头少年出现时,她只剩下这样的想法。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哟,露琪亚,我来救你了。”

咯啦啦。那一瞬间,她似乎是听到了坚冰碎裂的声音。

这个少年啊,和露琪亚相似又对立,有着无所畏惧的眼神和坚定前行的步伐。

应该说真不愧是你吗,露琪亚,将心托付给正确的人了呢。看在这位橘子头少年的份上,之前你的所做的事,妾身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当做没有看见。下次你若是再放弃妾身,妾身可要发怒了。

不过,在那之前,妾身有些累了,请允许妾身回到那一片冰原之上。

露琪亚,只要呼唤妾身的名字,妾身一定会来到——你的身边。

 

 

 

放开我,恋次,一护和大哥,一护会死的!

她比谁都明白朽木白哉的强大,他是真心要亲手处决自己,因此,绝对不会对阻拦的一护手下留情。只是想到这里,她几乎要恐惧所吞没。

连累无辜的人,这种事……

“你就是喜欢胡思乱想瞎烦恼啊,从以前开始就是,谁都没有像你自己想的那样,把你看的那么坏...别尽只知道责怪自己,因为你还没有坚强到,可以把所有事都一肩扛下来的程度。分担给我们吧,你可以扶着我的肩膀或者一护肩膀,然后一步一步慢慢站起来就好了,我们就是为此才变强的!”

原来什么也没有离开,什么也没有失去。

露琪亚的手抓着阿散井恋次的衣襟,慢慢收紧,“对不起,恋次。”

“笨蛋,用不着道歉啦。”

“谢谢你。”

“笨蛋,也用不着道谢啦。”

现在是什么心情呢?她自己也不明白,但只有一点是肯定的。

这样的我,哪怕是这样不值得挽救的我,也有人愿意站在我的身边。所以非常非常地,感谢你们。

“东仙队长?”

……

她不想知道为什么蓝染队长没有死,为什么那个如同蛇一样可怕的男人站在不远处。她只知道内心有深切的恐惧,深渊开始蔓延。好不容易有了希望,却在阿散井恋次、黑崎一护身上大片大片蔓延的血色中开始冻结。那种感觉是她所熟悉的冰冷的绝望。

动不了,完全动不了。

被提起来悬在空中的时候,思维停滞,呼吸暂停。

胸口开了一个很大的洞,她几乎可以感受到有冷风穿过。

然后有什么东西被拿了出去。那东西微微散着寒气,却远比她的身体要温暖,像是原本就与她连为一体,用无数细丝缝在她的血肉中。然后,被硬生生地扯断。

身体里有什么永远离开,全身的血液都为此哭泣,发出悲鸣,心脏冻结。

好冷啊,兄长大人。真的,好冷啊……白袖

 

“银,杀了她。”

 

踉跄着打开缺口,她脚踏上实地,却被压抑凝重的灵压桎梏原地,动弹不得。

妾身永远在最关键的时候迟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

 

“射杀她,神枪。”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鲜血喷涌的声音。

 

朽木白哉。

 

“白袖,冷静。”冰凉稳定的手按在了她的肩上,她终于回过神来。

“露琪亚!”

“不会有事的。”

 

死神从天而降,形式立即逆转。

“所以我说,没事的。”他的声音安定异常,稳定了白袖的心神。

白袖的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意,看起来却阴寒刺骨:“听起来,你似乎知道很多的内幕。呐,告诉妾身如何。”

 

“从此以后,由我立于天顶。”蓝染惣右介捏碎眼镜,傲然道。

 

白袖定定地看着反膜里的人,略长的袖口掩着唇,笑意嫣然。

“他看不见你,所以不要这样笑了。”千本樱略有些受不了地说。

“啊呀,千本樱,你有什么意见吗?”她吃吃地笑,抛了个媚眼,雪色的眼睛融了冰,妩媚妖娆,“话说,你不去朽木白哉那里没有问题吗?他好像伤得很重哟。”

“不必担心,这样的伤是不会干扰到他的。”这样笃定地说,千本樱的身影一点没有变化,与她半透明的不安定模样完全不同,“主人不一样。”

这个家伙,欠扁吗?白袖笑得相当妩媚,眉梢尽是笑意。“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你对露琪亚有什么不满。”

“不,完全没有。”想来回答“是”不会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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